“是绝对的浪漫 极度的悲观”
懒,坑多,傻白甜,杂食fo慎
爬墙啦!这几年多谢各位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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捉龟记

全职,黄周。现pa。

 

“喂周泽楷,来讲个温馨的故事听听。”

“呃……我……养了只龟。”

“温馨吗?这也算故事吗?话说你养龟干什么,还不如俩瓶盖大,这得养到什么时候去。”此处省略三千字,“算了,放你一马,你换个恐怖故事吧。”

“它爬不见啦。”

“……卧槽。”


龟这种生物,在爬墙越狱和隐匿之术上,是对得起它同族的龟仙人和忍者神龟的。除非它变成木乃伊龟,不然休想发现这位爷半根毫毛……虽然它本来也没有。

据说同事J养过龟,有回爬出来,是在离地一米七七的窗帘布里找到了此君,从此十分钦佩看重,因为“易地而处的话,我是做不到徒手爬到身高五十九倍的”,同事J如是说。

据说对手X在龟不慎逃脱后,封锁窗户,关门放水,水漫金山之时漂出一只龟,至今传为佳话,操作之奇诡,无人能出其右。

据说师兄L养龟数年,感情深厚,一朝不见,心急如焚。不知从哪听说雨天龟会自己出来,关门跳了段求雨舞,跳到一半绊了一跤,一脚踢出了趴拖鞋里看戏的龟大爷。可怜好好一个龟,没饿死没渴死居然差点被踩死,师兄L从此对鞋产生阴影。

……


“反正我是不会关门放水的——我怕楼下提刀来把我们连同它一锅炖。”黄少天斩钉截铁,“不然你跳段求雨舞?”

噫吁戏北漂惨哉,租房之难,难于见青天。黄少天自从租了这房,头天灯坏,次日气没,好容易修完一干祖宗洗个澡,漏水漏到楼下来砸门,以至于心力交瘁下他甚至没心情挑剔室友——尽管这位闷葫芦是他平日里最不乐意碰到的类型,因为都很难分辨这位到底在不在家。

比如好容易放个假,黄少天光膀子套个小黄鸭大裤衩,趁没人尽情放飞自我,边炒菜边金曲联播了KTV排行榜暨哄侄子用的儿歌三百首;嚎完一扭头,他室友木头一样杵在门口,懵逼脸都懵逼得十分英俊。

然后他英俊的室友周泽楷先生说:“……可爱。”

大概觉得这违心的形容把可爱二字从声母到韵母糟践了一遍,周先生看了他一眼,飞快脸红成他锅铲下滋滋冒烟的虾,只好掩面奔逃了。


黄少天第二次做虾,正是调味关键处,倒霉催的室友裹条浴巾悄无声息从浴室出来,吓得他手一抖倒了半瓶酱油,成品被过意不去的周泽楷就着两壶水吃光了。第五次他拿食材泄愤,被粉身碎骨的辣椒呛得涕泪横流,喷嚏间被周泽楷出其不意摸了头发,逗大猫一样顺了顺毛。第十次他楼上望见周泽楷同人一并走,玫瑰拢在臂弯,虾全糊在锅底,邪火烧出的一股烟到处乱飘,把刚进门的周泽楷都熏够呛,匆匆把玫瑰往他手里一塞就咳了个惊天动地,愣没解释出这举动的含义。

第不知道多少次黄少天下厨房,恰逢佳节,难得不开怼的两人共坐明月下。灯下看美人,月下也一样,黄少天倾杯饮尽眸中月与杯中人,大概由于平生故人去万里,硬是在这杯酒里喝出点他乡故知的滋味。

但这位故知酒量真是不怎么样,有回被灌倒了回来,一头撞在门框上,把正加班的黄少天撞出了门,抬头还要颠三倒四冲他乖巧地笑,然后低头就栽进他怀里。

黄少天被他撞得肋骨生疼又不能松手,简直怀疑是故意的,怒向胆边生,决定讨利息——就画在他干扰下阵亡的水产食材们好了,小瀚文的儿歌怎么唱来着?

但他的笔顿在周泽楷嘴唇上,然后被他的手指、最后是他自己取而代之了。


好在这回终于轮到他捉周泽楷把柄了。

哈!哈!哈!!周泽楷果然同水产有仇!黄少天志得意满。

但在此之前他们得先解决问题。“到底爬哪去了,你确定能从你屋跋山涉水跑我这来吗?放它不管的话会自己爬出来还是会脱水啊?下周可就28度了,挂掉的话很快会有味道吧……估计还会招虫子,哎我那瓶杀虫剂放哪去了……”黄少天四下寻摸。

周泽楷看起来更加无措,默不作声回了自己房间。黄少天回头看看门,自我反省一回,觉得是说得有点过,但又不想道歉。正纠结,周泽楷推门又进来,将瓶子递给他——杀虫剂。

“有毒,少用,”他不安地垂着眼,“……尽量找到。”

“算了,”黄少天一把攥住他手腕,停了一下,松开手,“……算了,你都把你那屋掘地三尺了吧,就算埋箱金子这么翻也该翻出来。估计真是爬我这来了……厨房卫生间都找过?”他不死心地再次确认。

周泽楷沮丧点头。他都把洗衣机翻过个儿来检查了。

“把你厉害的,你怎么不爬进去检查一下呢。”黄少天惯例吐槽他,“往边上挪点别挡着我,看我给你上演大变活龟!”


然而大变活龟不是个容易手艺。黄少天屋子小,被他游戏机手办东一本西一本书和南一双北一双鞋填得满满,简直乱出艺术感。周泽楷手长脚长,站哪都格格不入,被黄少天拿着手电呼来喝去,一步一步没办法地退到了床边。就这黄少天还要嫌他碍事:“哎你换睡衣了是吧,去去去脱了鞋子床上呆着去,你站这我看不见床底。”

周泽楷奉命上床,正襟危坐,还善解人意地在黄少天掀床垫时帮他抱起了枕头。

然而黄少天扫黄打非的手电下,连床底掉了八百年的小杂志都无从遁形,就是没有龟。他丢下床垫,正皱眉头,一眼看见周泽楷:被埋在他的被子床单堆里,露出一张迷惑的脸,脖子上还挂着他睡衣的半只袖子。

黄少天想,这是什么核爆级别的梦想照进现实啊。

在他去嫉妒自己的睡衣前周泽楷说:“咦……”

他迅速闭上嘴。但黄少天发直的眼神已经恢复清醒,为掩饰还异常积极,四下转来转去:“什么什么,你在咦什么,看见它了?”

“没。”周泽楷挪到床沿,轻轻搭住黄少天肩膀,让他转过身背对自己,“嗯……会在那吗?”

“啊,会吗,也有可能哈。”黄少天机械地重复着,“……等等你说在哪?”他狐疑地盯着眼前一面光滑的、垂直的、一个坑都没的白墙,又狐疑地扭头看周泽楷,“你认真的吗,觉得你养的龟会飞檐走壁还是千年成精了?”

“嗯,猜想?”周泽楷说,无辜地松开他,背过手,看起来像状态不佳因而胡乱答题的模范生一样无法苛责。

黄老师败了。


黄少天辗转反侧。左侧身能拥到拥抱过周泽楷的被子,向右躺压住捏过人家后颈的睡衣袖子;烦躁地仰面朝天,被隔着卫衣帽子触碰过的肩后方在隐隐发烫。他恼怒地捶一下枕头把自己埋进去,脑子里不合时宜地金曲联播:请把我埋在~在这春天里~

埋在春天里的少年琢磨了一下,决定要对得起自己的姓。

黄少天拎着枕头和被子敲门:“周泽楷,周泽楷周泽楷周泽楷。”

屋里好大一声响,也不知道大半夜这人不睡觉是在干吗——他选择性忽略了自己也没睡。半晌周泽楷打开门,一个语气词尚未出口,被一脸警惕的黄少天又吓回去了。

黄少天说:“周泽楷,我分析了半晚上,想到了两个可怕的可能。”

他严肃地看着周泽楷,后者受到感染,赶紧端正态度收敛笑意,严肃地回看他。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对视了五分钟。

黄少天:“……你不该请我进去细说端详吗?”


“第一个可能,”黄少天端坐椅子里,“你的龟被什么叼走吃了。”

周泽楷下意识把原本踩在毯子上的脚缩回了床上。黄少天目光在他脚踝曲线处勾了下,一触即收,干咳了声把话说完:“当然我们这么高的楼层这么北的纬度,什么蛇啊蚁啊老鼠的都不太现实,以防万一明天放点杀虫药之类就行。然后还有第二种可能,”他往前倾倾身,神秘地压低声音,“有别人进来过。”

周泽楷:“……”

周泽楷:“进来……偷龟?”

黄少天大力自证:“偷龟怎么啦,你看这个新闻,‘小偷入室撸猫着迷竟被主人发觉’,有猫奴贼,为什么不可能有进门专偷龟的?说不定这人就见色起意忘了过来初衷呢。万一他晚上想起来再过来可怎么办,一个人在这屋太危险了,尤其就你这闷葫芦。你会叫救命吗?”

周泽楷为难:“但……”

“还扯什么但!”黄少天义正词严,“自由诚可贵,生命价更高,我不会为了自由的睡眠弃室友于不顾的。我今晚就在这屋守着啦,你放心休息吧。”

周泽楷愧疚:“其实……”

“没关系,我知道你其实不害怕,但要杜绝可能性不是。”黄少天大度地说,“反正明天是周五,熬一天也就能补觉了。你要实在觉得不好意思,咱俩聊一晚上也行。”

周泽楷:“……”

周泽楷放弃了:“你要睡吗?”

黄少天一挥手:“不用,我在椅子上玩手机就行,充电器我都拿过来了,几小时而已。”

可你不光拿了充电器,你还拿了枕头被子啊……

周泽楷把枕头放到自己的旁边,推远了点,又把被子放好,然后抬眼看他,伸手在两个被子间的空隙比了比:“很大。”


两个月后,黄少天让他见识了除了床以外的另一个“很大”。

这天周泽楷难得赖了床,任黄少天在他耳边唱完十整首起床铃,只给了一个字回应:“吵。”

黄少天感受到了再也不是能被堵着耳朵夸可爱的阶段的心酸。

他穷极无聊,于是去拍周泽楷睡脸。手机空间早在昨晚被各种小视频占到爆炸,他又不舍得开云盘冒风险把这样的周泽楷给第二个人看,干脆去拿后者的拍。刚碰到,手机在他指尖一震,一条信息弹框跳出来。

孙翔:“喂,你家龟怎么这么喜欢咬卫衣啊?”

黄少天发誓他不是故意看的,但关键词实在太扎眼了。

孙翔:“我就说你明明那么喜欢,干吗忽然送我养,爬出去五回,回回都藏卫衣里!怎么爬上去的!”

孙翔:“还专门咬帽子!”

哦,黄少天心想,咬帽子啊。

他丢开手机,腾出手捏了捏周泽楷耳垂:“别睡了,起来听我讲个故事先。还记得你上回给我说那个恐怖故事吗?”

十秒钟后周泽楷慢吞吞睁开眼,困倦深处藏一点光亮。黄少天看着好笑,故意放缓语速:“就你养了只龟,结果它爬不见的那个。说起来这都多久了,还没找到啊?”

周泽楷摇摇头,发丝在枕头上蹭过,手指悄悄抓紧了被子。

“这可不好,故事没结局多扫兴。”黄少天翻身撑在他上方,慢条斯理剥开这人的“负被顽抗”,“我给你续个又温馨又恐怖还刺激到要分级的结局,怎么样?”

Fin.


这算玄学吗……愿室友走丢的龟小爷活能活得潇潇洒洒,死也死得光明正大,不要偷偷摸摸地偏安我床底(划重点)。

找到丢失的龟的奇怪方法们参考了豆瓣帖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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