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绝对的浪漫 极度的悲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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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解风情

全职,黄周黄。学AU。

写的这个别扭啊……趁节日卖个萌吧。

有虫请告诉我_(:3√∠)_








要想当馆草,起码要三条:颜好、身高、固定座位号。

卢瀚文问:“黄少,馆草是什么?”

“图书馆男神啊,简称馆草。”黄少天说,“就最近哪哪都在传的那个评选。各高校吃饱了没事干,旨在偶像剧生活化美少年日常化个人YY大众化,关爱植物关爱春天搞个花花草草大评选,校草级草院草班草野火烧不尽,海选百强八进四进二,最后还要跨校PK出最护眼盆景的——那么个活动呗。”

饶是小卢千锤百炼,此时也忍不住揉耳朵。跟着瞄瞄就坐对面桌那位“最护眼盆景”,觉得他家黄少眼神能把人家烧焦掉。

小卢保护珍稀植物:“前两点我可以理解啦,可固定座位号是要干吗?”

立志于扎根原地不挪窝,好让盆景之称名副其实吗?

“小朋友这就不懂了吧,固定座位号,当然是为了——让人能在固定位置找到拍到录到他啊。”黄少天给小卢普及知识,举例说明,“瀚文往右手边书架看,第五排七架三行第六本旁那个空隙,看到闪光没?脸皮薄的妹子一般都在那偷拍。”

大一脸皮薄,大二就仗着是同级,一天路过八百回。大三有贼心贼胆没贼时间,大四有毕业照护身就一同疯狂回来,南来北往都在这拍,成了毕业必取十景之首。身旁的座位一般有舍友担任护草使者,四面八方的骚扰电波就只好假装接收不到。

“每天来这打卡的妹子以百记,有的还晨昏定省照着一日三餐来。真要不想被拍,隔两天换个地方坐,别被人摸着规律不就完了?还不是在秀。我看他舍友在这坐这么久,天天被妹子捎带围观,都要被烦的没脾气了。”

小卢小朋友被成年人世界的复杂吓到了,半晌才说:“哦……怪不得黄少你话里话外这么多怨念。”

黄少天噎了一下,回手一记爆栗,义正词严道:“说什么呢谁怨念了,我固定坐这位置的时候他还没入学好吗?固定座位号这条规律还是我发现的,犯的着因为他怨念吗?小小年纪光琢磨这些可不行,要好好读书,专心读书,埋头读书,知道吗瀚文?”

瀚文扁嘴捂额,埋头读书去了。



黄少天也继续读书,就是既不专心也没埋头。望一眼窗外,周泽楷同学就无知无觉的闯进眼角,在视网膜烙个深深的到此一游。

他没跟小卢讲,其实他这位置才是最佳观赏角度。自从周泽楷在下一届声名鹊起,一直竞争上岗,觊觎者众。十次里总有一两回他晚来一分钟,眼看各色妹子抢得先手,兴冲冲奔向宝座。好在黄少天只是偏好坐固定座位,又不是非它不可,从善如流换位。只是换几天,想起来时再看老位置,跟对面座位都一准空着,干干净净的召唤他:来呀来呀,快回到我碗里来!

不用几次,黄少天就摸清规律:馆草运气跟人气成反比,只要他这边位置被占,周泽楷绝对也护不住宝座。

那时这位盆景的养眼度还没全国驰名,哪有人专门给他留座。黄少天偶尔撞见他,左手一摞书,右手一电脑,背上还背着个胖书包,抿着嘴默默找座,实在可怜。

黄少天余光瞥见一次,毫不动容,埋头算题。

瞥见两次,不动声色,算题。

瞥见三次……四次……五……

黄少天给郑轩发短信:“今天图书馆人太多了太多了太多了,你怎么还没过来!”

郑轩回:“压力山大啊,我这又拖堂,你给我占好座位没?”

黄少天:“这么半天没人坐早被占了好吗,你不用来了。”

抬眼看见嫩生生的盆景还在左顾右盼,轻咳一声,书包拿走书挪开,腾出身旁空座一个,埋头继续算算算,余光则继续看。

果然,盆景发现座位,刷一下,花都开了。

黄少天顿时体会到了雷锋和园丁的双重快乐。

可惜雷锋收到的是表彰,园丁也没招来那么多蜂啊蝶。被师妹师姐甚至师兄的窃窃私语骚扰了几天,黄少天烦不胜烦,抛下他回老座位去了。

没多久,坏运气也抛弃了周泽楷。他也回到老位置,老老实实当招蜂引蝶的护眼盆景来了。

久而久之,黄少天的专座就真成了风水宝地。喝个水发个呆,做题累了一抬眼,周泽楷正正印在视野中央。白衬衫,无框镜,手指修长,眉心微蹙,鼻梁投下端正阴影。右侧红木书架,古籍泛黄,书香气息氤氲掉太锐利的线条和太分明的眉眼;左边一扇窗,半面帘,帘外竹柏,影如藻荇,浓淡染衣,轮廓空明。抬手可入画,俯仰皆是诗。

可惜他对面坐的是黄少天,男,工科僧,平生最爱散文——可以排比可以发散可以东一榔头西一棒槌;最烦古文——因为短。

所以周泽楷这段时间古典路线,帅爆若干手机帅哭一溜文学少女,轮到黄少天就只剩一个感想:怪不得说男神标配是衬衫眼镜靠窗位,这可是自带柔光加成啊。

先发现规律却没占得先机,黄少天对自己很懊恼。



不过今天没有竹柏影。今天天气不好,云层厚的不用鹊桥;再过一会,雷电玩家暴,平地起妖风,雨点子跟冰雹似的劈头盖脸一砸,连王母都不用了。

——别说牛郎织女,这天倾雨泻的,女娲都出不来。

补天的出不来,补习的却还得回宿舍。黄少天烦躁的抓抓头骂了句鬼天气,本子胡乱一塞,在包里大海捞针一样寻找起第二把伞——或者雨披,塑料袋,外套,等一切能遮雨的东西——的蛛丝马迹。

卢瀚文顺理成章放下书,大大方方四处看,偷偷摸摸报敌情:“黄少黄少,周泽楷学长在看你呀。他是不是也没伞?”

黄少天头也不抬:“看我有什么用,我只肩负了保护祖国花朵不被摧残的使命,可没说护眼盆景也归我管。话说这雨太大,伞小俩人撑不了,瀚文一会你带伞赶紧走,我宿舍近,顶个书包就冲回去了……行啦你不用操心他,”他好气又好笑,揉了把小孩的头发,“只要图书馆还有一个妹子在,周泽楷肯定就淋不着信不信?不信吗?那咱就晚点走,你瞧着啊。”

嘀咕的工夫,第一个吃螃蟹的勇士已经到位:“小周啊,外头下雨了。”

周泽楷将视线从书里挪出来,迷茫点头:“嗯。”

这位师姐等了片刻,估计是知道他风格,谆谆善诱道:“估计过会下更大,你现在不回去吗?”

周泽楷意义不明的在馆内扫视一周,可能发现人还有一部分,摇头:“嗯。”

师姐其心不死:“一起回去吧?我伞挺大的,宿舍也顺路。”

周泽楷恍然大悟,低头摸摸摸,不知从哪拽出一把:“有伞呀。”

师姐:……

黄少天一腔哈哈哈哈哈在喉咙里憋到炸,还得压着嗓子给师姐配音:“有伞你不会早点拿出来,藏在角落里等着长蘑菇吗!咬死你个闷头菇啊!”

可能师姐脸色差的像咬了口毒蘑菇,周泽楷语言上线,仰脸笑了笑,小声道:“谢谢师姐……”

师姐满血复活,荡漾飘走。

卢瀚文偷眼瞧瞧旁边:“黄少,你也吃毒蘑菇了?”

黄少天心不在焉顺手镇压:“吃毒蘑菇是什么鬼,色彩艳丽一准有毒,你看这发卡发的多隐蔽多顺手,还敢采蘑菇的都是没常识的小姑娘……哎哎你看又一个吧。”

上一条知心姐姐线是个BE,这位妹子站在前人肩膀上,改走惹人怜爱风:“学……学长。”

学长抬头,手中握伞撑着下巴,显眼又明了的表达了个“?”。

妹子脸涨的通红:“那、那个……学长我没带伞……你什么时候走啊……”

周泽楷犹豫,望窗外。窗外黑云翻墨,白雨跳珠,一堆没伞的少年被雨浇的嗷嗷乱叫,如脱缰野狗呼啸而过。

黄少天低声说:“看见没看见没,这个妹子技高一筹,是个男人这时候就得爆小宇宙。”

爆发小宇宙的周泽楷把伞往妹子手里一递,收手,对视,继续端坐,不动如山。

周泽楷:“伞小……给你。”

妹子傻了:“啊?啊??”

周泽楷:“不用还。”

妹子痛并快乐着,手握男神伞,做梦一样被送走了。

卢瀚文说:“我觉得只要还有一个妹子在,周泽楷学长就得挨淋呀!黄少你怎么看?”

黄少屡被拆台,气冲霄汉,没有看法。

黄少天:“小卢我给你更正一下之前说法啊。要想当馆草,起码要四条:颜好、身高、固定座位号,还有一个情商高。”



不够条件的馆草继续见招拆招。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美女画皮,什么刀山火海什么陷阱诡计,都抵不过一个微笑一句谢谢一脸无辜,屡战屡败,节节溃退,全军覆没。

旁观了全过程的黄少天先生表示,活了二十年,没见过比这更不解风情的。

“你说刚才过去搭讪的也算古今中外男女老少俱全了,周泽楷他握那一大把好人卡图什么呢?”他百思不得其解。

卢瀚文也搞不懂好人卡是种什么卡:“周泽楷学长手里是空的啊?”

黄少天发现不小心让后辈接触到了成人世界的阴暗(?)面。

黄少天一言以蔽之:“因为刚才你周泽楷学长把卡都发完了。”

卢瀚文似懂非懂:“哦……那可能,学长是想空出手来,做什么更重要的事吧。”

十九岁少年空出手来,除了撑伞和牵妹子,还能有什么更重要的事做。黄少天不想解释,塞了伞送走小卢,打定主意等雨停。

好在天公作美,没真让他坐穿馆底。临近闭馆时间,室内零零落落没几人。黄少天偶一抬眼,惊觉云散雨霁,星光满天,晴的要命。

更要命的是他抬眼毫无征兆,因此也毫无征兆的跟周泽楷对个正着。

有人打旁边过,小声讨论最近流行的三行情诗:“……我看着一首,酸得很,怎么背来的……有人说城市看不到星星,我笑笑望向你眼睛……”

上文提到,黄少天,男,工科僧,平生最爱散文——可以排比可以发散可以东一榔头西一棒槌;最烦古文——因为短。同理可推得他对三行情诗的厌恶。然而雨天返潮,电器短路,他没留意周泽楷过多久才移开眼低下头,脑子里兹拉兹拉几声,瞥见对方红透的耳朵尖,啪叽一下宣告彻底报废。

黄少天腾的站起来,大踏步绕过去(他惊觉距离其实有点远),往桌上一靠,屈指在桌面敲两声:“同学,雨停了没人了闭馆了,你还不走?”

他把没被前人实验过的拒绝过的排除了的理由都摆在桌面,搜肠刮肚也才三个;心想给的理由已够充分,却又知此人不解言下意。恨铁不成钢,烦躁又好笑,一肚子七情六欲,到面上只余八风不动,单眼角藏一段九曲十八弯的官司。

周泽楷闻言顿一顿,仰起脸,硬生生把黄少天九曲十八弯都看成坦荡荡大道,才道:“……你走吗?”

“废话,都闭馆了我呆这干吗,等着给校园传说添砖加瓦?”

周泽楷点点头,没见动作快到哪去;然而黄少天一眨眼的工夫,桌面已经干干净净。对方单手把包往肩膀一甩,另只手小心的触了触他的手指:“一起?”

掌心空空,跟笑意一同,摊开在他眼前。

十九岁少年空出手来,除了撑伞和牵妹子……还可以牵汉子呀,馆草如是想。

Fin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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